本文刊载于《作家文摘》第期
编者按
从“中年纲丝”红到“德云女孩”，郭德纲带领德云社走过25年，德云社已成长为一个舞台、影视、培训、周边一体的“商业集团”，如今自制团综一夜收获万播放量。事实上，德云社作为行业里最早商业化并赚钱的公司之一，就如同郭德纲所说：“我们是卖艺的，得把艺卖出去，才能生存。”
■收入：“我给您快乐，您给我饭吃”
德云社发展至今，除“开山祖师”郭德纲、于谦之外，80多弟子中，闪耀整社的有郭麒麟、岳云鹏为首的“云、鹤、九、霄”四辈男团共12人。名副其实的造星工厂。
早在10年前，郭德纲开始有意识地“捧”新人，因为德云社不能老他一个人站台。前两年，岳云鹏、张云雷火了，而今年，则轮到秦霄贤。秦霄贤因为和搭档拆伙上了热搜 。又在《乐队的夏天》跟大波浪合作舞台，一个箭步冲向观众玩“跳水”，衣服差点被台下小姑娘们撕碎。
有人说，德云社男团和相声的关系，怎么看着看着越走越远？郭德纲承认秦霄贤的“流量大、相声小”，但作为老板和手艺人的他也得掂量掂量，正如他自己所说：“谁来我们都欢迎，花一毛钱都是衣食父母，我给您快乐，您给我饭吃。”
不过，德云社否认做过任何粉丝运营，不仅如此，德云社要求每一个演员都得从自己的粉丝群里退出来。
传统上，相声这行多年的规矩，叫相不游街，过去老先生坐公交车上园子说相声，演完走的时候都把帽子压低，上公交车一看，有刚才的观众，马上就得下车。郭德纲解释，这 要控制的就是演员的名利心；第二要保持神秘感，观众天天跟你在一块待着，他就不买票看你了。
■带人：是师徒，不是雇佣关系
看到徒弟们走入流量小生的行列，郭德纲有些自嘲：“可见干咱们这行，跟艺术没有关系，观众们小姑娘们多！”但关起门来，郭德纲最强调的还是徒弟们的相声功底。
在近期热播的团综“斗笑社”里，秦霄贤 次在郭德纲面前表演。他从入场就开始紧张。上台后，肢体语言过多。眼神乱飘，腰眼也虚，身体不住地晃荡。郭德纲让秦霄贤背贯口。结果节奏、气口还是不对，气势蔫蔫的，不大方。郭德纲给的评价也 ——像县广播站的三级播音员。
郭德纲对秦霄贤说：“你要是憋着当个明星呢，底下个观众喜欢你，你就跟他们混，但是要是非你所愿的话，咱就可以换一个活法，就得谁坐那都能听，就得真有能耐。”
一次节目里，郭德纲跟徒弟吃饭，秦霄贤拿壶嘴冲着老郭，老郭说：你这不对。事实上，郭德纲带徒弟们，大小规矩、做人处事、细碎礼仪都教。他自己早就说过：他和他这些“孩子”不是雇佣关系，就是“师父”和“徒弟”的关系——一日为师，终身为父的那个“父”。
不过，很多人骂郭德纲和德云社是“封建残余”。郭德纲自有一套：“师父给了你活下去的能力，你爸爸未必能管你一辈子，但是师父是管你一辈子，把他一生吃饭的本事教给你。这行就这样，年来内部都是如此。”
■规矩：“传统戏班和现代公司是一回事”
虽然对外称为“公司”，但在郭德纲心里，德云社依然是传统戏班，并且和现代公司其实是一回事儿。“没有矛盾，无论是公司还是戏班，无外乎两字——规矩。按照规矩来，凭能力吃饭。”
德云社发展过程中，有人建议他引入职业经理人制。对此，郭德纲完全没兴趣：“职业经理人来了也要从我们学员班干起。我得先教10年相声，然后再干这个，把他也耽误了，把我也急死了，事也就耽误了。”
他对现在热门的“合伙人”制也不感冒，直截了当地说：我们这行没有这个制、那个制的，就是最简单挣一天花一天，演之前说好了我三毛你六毛，咱们挣了就分，挣不来咱就忍着。
目前，德云社外招的演员很少，大抵原因在于德云社要求会50段才有资格开工资，但在别处，会一段，演员就可以当班主。不过，进口虽小，德云社每年春天的招生，网上报名的还能有三四千人，一轮轮面试0人 能留下50人，之后上两三年的大课，再淘汰， 剩10个。“……这10个人干个十年八年， 能剩下俩人我们就知足了。”
招进来的学员——老郭称“孩子”，德云社会按照他们的方法和技术去培养人——会不惜花10年的时间。
■将来：“不干就干点别的去”
年疫情，让德云社大半年的线下演出都停滞了，大家开玩笑说，这半年一大家子都靠郭麒麟（郭德纲儿子）拍综艺养活了。
年，郭麒麟出生，他被称为“少班主”。最开始，郭德纲确实往这个方向培养儿子，但郭麒麟本人并不愿意。“他18岁以后我就跟他说，以后自个说了算，想接什么接什么，不想接什么就不接，露脸都是你的，惹祸了活该。”
而随着互联网5G时代的到来，很多娱乐方式开始线上化，郭德纲坦言并不看好线下剧场。“线下剧场不挣钱，但是我认为要有。我们的小剧场其实有一半的公益性质，就让大伙儿出门能有个听相声的地方，真要赚钱，一个代言够养活小剧场一年的了。”
和其个人性情相似的是，郭德纲自始至终也没有打算过要把德云社开成百年老店。他说：“我也不是孙悟空。明年不干，不干就干点别的去，摆个摊，弄个小饭馆卖面条，怎么都是活着……”
本文摘自《文史博览.人物》年第10期
责编：刘海波
审校：娜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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